13.深海之息（3）（1/2）

“应付得来么？”

叶文申在鹿陌身侧苦笑。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@gmail.ㄈòМ 获取

“应该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鹿陌以刀锋切开雨，笔直冲向其中一只鲛。

只有真正面对这些妖魔的时候，才会明白它们拥有多么无与伦比的力量。

类一直梦寐以求的极致速度、极致力量、极致反应力，在这些怪物的身上淋漓尽致的体现，加上它们天生的钢铁一般的皮膜与铁鳞，简直是天生的战争生物。

鹿陌毫不怀疑它们可以手撕鲨鱼犀牛。

未经训练的普通类在面对它们时，心底会自然而然的升起无力与畏惧感。

甲板上，同伴在不断死去，但鹿陌来不及悲伤，原炁推动他做出高速移动，长刀一往无前的挥向鲛的半身，在黑暗中划出古铜色的弧光。

真讨厌下雨啊。

鹿陌想。

虽然原炁可以振开它们，但下雨的时候，站在雨里的会觉得被整个世界隔开，孤零零的，只有自己。

他已经看不到叶文申的身影。

……

叶文申身体微微下沉，稳住了身形。

他弹开两把狩猎手枪的弹匣，看到子弹上密密麻麻的炁阵纹路，这些纹路第一次看总会有些目眩神迷的错觉，它们像是从什么古老的残卷上拓印下来的符咒，对妖魔藏有毁灭的力量。

真是老了。

叶文申想。

他咧开嘴露出满是血丝的牙齿，低看见自己胸前斜切开来的巨大伤，血从里面汩汩流出。

在刚才的最后一击里，他已经注意到从身后落下的那只鲛。但他的行动慢了一点，原炁虽然推开了他，使得鲛的利爪没有削掉他整个脑袋，但还是从他的肩膀刺，狠狠拉开了一条触目惊心的伤。

弹匣重新被推回去。

叶文申在雨雾里四顾，眼前一阵清明一阵朦胧。

他抬手，两发火红色的子弹在一瞬间出膛，一发打在不远处的鲛肩，一发沉雨幕里。

重伤让他的准再次下降。

但他来不及懊恼，祝融巨大的响声吸引着十几只鲛向他狂奔，那些骨臂在空中挥舞像是佛教壁画上狰狞的恶鬼。

叶文申勉强鼓动原炁，他想动，却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，鲜血流淌的更加肆意。

鲛们近在咫尺了！

没有可以救他。

老枪手只能无奈的举枪，扣动扳机，震在身前炸响，鲛们碎裂的肢体与血升上天空，又迅疾落下。

但这只是最后的挣扎。

后方的鲛冲了过来，他们奋力的扭动鱼尾，拍的甲板都碎裂开来，悍然的力量令心寒。

结束了。

叶文申想。

他的失血已经很严重了，随时会倒下，可他依旧稳住身体，阖上眼睛，平静的等待死亡来临。

一只鲛终于近到他面前。

叶文申吐出一浓腥的鲜血。

他的心被穿，鲛凌厉的白骨之爪穿透了他的心脏，从后背穿出。

老枪手凄厉的一笑，带着浓郁的解脱和浓郁的狰狞！

他的两把狩猎手枪同时抵在鲛褶皱的额，轰然开枪。

妖魔的鲜血溅在他眼睛上，猩红晕开，死亡的黑暗降临。

……

鹿陌撑着长刀半跪，胸腔剧烈起伏，显示着他此刻正在用尽全力的呼吸。

不知道海域里到底有多少鲛，可能成百上千，可能成千上万，鹿陌不知道。

他只觉得天上此刻下的不是雨，而是一只只妖魔。

它们的数量是压倒的，让心生绝望。

他的力气要用完了。

甲板上已经没有类的惨叫哀嚎声，大概是死完了。

叶文申呢？

鹿陌沉默地想。

越来越多的鲛围住他，钢青色的眼瞳里泛着化的嘲弄，雨水从它们的铁鳞上流淌而下，发出哗哗的声响。

看来他等不到兵团的救援了。

这些鲛虽然只是中生种的妖魔，成群结队袭来，实力却不是他们这些民间武可以抗衡的。

即使他们出身唐国最古老的黑道组织——胧月。

鹿陌抬起，露出来的手腕上忽然跳出怒蛇一样的青筋，他握紧刀，原炁推动着他做最后一次冲锋。

鲛一拥而上，巨大的影笼罩了他。

风声擦过鹿陌的耳边，他愣住了——长刀好似斩空，没有任何实质的触感。

不，确切的说，没有斩空，刀锋割开了火焰。

鹿陌从一团火焰里冲出，落在甲板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