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.电车车厢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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狂风尖厉的狂啸，雨依旧狂泻不止。

幽灵般的货船随着起伏不定的波涛晃动，拉动了沉海水的金属锁链，发出喀啦喀啦的声响。

码工们分成两拨，一左一右踏进了两艘货船的货仓。

夏衡快步走在右边的队伍里，带着浑身湿气冲进了昏黄灯光的货仓里。

货仓里很暗。

灯光来自一盏孤零零的汽灯。

汽灯安静的放在尽的一张桌子上，向四面八方竭尽全力地释放光芒。

一个昏聩的老支着手臂撑住下，坐在桌子边上，影在身后的仓壁上拉出细长奇诡的影子。

老半眯着眼睛扫视了一圈，向里面挥了挥手。

夏衡打量了一下。

货仓里是成行成列堆叠成山的木装箱，从货仓舱门一直延伸到尽，满满当当。

地上铺有厚厚的毡，走在上面会发出树叶擦过毛玻璃一般的擦响声。

老看着他们开始动手搬箱子，复又撑着手眯上了眼睛。

武！

夏衡心里一跳，隐蔽的看了老一眼。

看上去老迈昏聩的老竟然又是一位武！

想必第二艘货船的货仓里也有一位。

这两艘货船上装的到底是什么？

值得这么护送。

夏衡摸上面前的箱子，极快的看清了木装箱的模样，手上用力举了起来扛在肩上。

这些箱子不算太大，上手却很沉。

除了箱子的顶盖上有红漆的石莲花印记，和普通的木装箱也没什么区别。

夏衡扛着箱子跟在群里向货舱外走。

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，走了一会儿，夏衡忽然闻到了一幽幽的淡香，这是一种凑得极近才能闻见的淡香，在鼻尖盈盈绕绕了一会儿，又消失不见。

夏衡回味着这淡香，忽然有种奇怪的念——他曾经在哪里闻到过这种香味。

不过，那时的香味，更馥郁、更浓醉。

脑袋里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，一些支离碎的记忆画面闪烁在夏衡的脑海里。

漆黑的水。

密密麻麻升腾的气泡。

黯淡的光。

还有金属的栅栏。

疼痛转瞬而来，又转瞬而去。

这些是什么？

夏衡脸色有些苍白，这些无端浮现的记忆太过碎，他只能勉强记得这些画面，但这些画面后的经历，他想不起来。

“小子！快走！”后面有低声催促。

夏衡猛然惊醒过来，他吸了一气，连忙跟上前面的步伐。

货舱外，雨沙沙的落下。

工们脚步匆忙，扛着木装箱从浮桥向三仓的巨大仓库走去。

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们目光锐利，仿佛斩开雨幕般落在众身上。

仓库外，持刀的年轻武站在门，手里无意识的转动着那块金质怀表。

工们扛着木装箱鱼贯而。

这场黑天雨夜里的码搬运持续了很久，直到夏衡作为最后一个工从仓库里走出来，瓢泼大雨已经变成细雨绵绵，黯淡的阳光从云层后微微渗出，照亮了铁青色的天空。

大班站在门，递过来一百唐贝。

“这种船不按时长算。”

迎上夏衡疑惑的目光，大班低声解释道。

能拿的更多，夏衡当然乐意，他收下这一百唐贝，收进了湿的袋里。

“要一起走么？”

大班掀开雨披的帽子，抖了抖凌的发。

“不了，我要出去一趟。”

“认得路吧？”

“认得。”

大班点了点，转身离去。

码上只剩下那群撑伞的黑衣男，夏衡待着浑身不舒服，也赶忙一溜小跑离开码。

走到铺设铁轨的街道上时，他回看了一眼，整座鲸歌码隐没在迷蒙的海雾里，像是罕见的海市蜃楼。

……

夏衡的确要出去一趟。

趁着这个空闲的下午，他要去一趟山海战时医院。

电车停靠的站台边只有夏衡一个，这种罕见的雨天，几乎没有选择出行。

过站的有轨电车淌过满地的积水缓缓在他面前停下。

夏衡拉住金属扶手，跳进了车厢。

车厢里空的，就他一个。

他就近坐下，放松的瘫在绿色长椅上。

电车启程了。

此时南方也传来巨兽呜咽般的声音，那是蒸汽吹出的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