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六十三章 记忆的墓碑（2/2）

重生和死亡无异。”她托起脑后宛如装饰束带一样的布条，“从复苏中醒来后的活死，不会记得过去的一切事，就连心也会重新塑造。虽然后来方家改善了这一况，靠符箓强化记忆与感知，复苏后只会丢失一大半，心亦能得到保留，但这个补救措施没办法回溯到百年以前。对于他们而言，一旦沉睡就永远不会再醒来。”

说到这里，千言伸手擦了擦墓碑，“夏凡，我问你……证明一个存在的东西，究竟是这副躯体，还是构成此生平的记忆？”

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。

“意识决定着自我。”

“我也这么认为，”千言叹气道，“所以我才和其他活死保持距离，特别是千知。有时候我甚至会厌恶她，因为她和我熟知的那个截然不同，明明曾无比亲密的相处过，但现在看着她却像是陌生一样。”

夏凡知道她那复杂的绪来源于何处了。

“千知并不知道这些？”

“是，她后来还出过几次事故，连自己活了多久都已记不太清，但至少有了强化符箓后，她的心倒是一直没有变化过了。任谁看到她，都会觉得她就是那个‘千知’。”

“既然她已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突然变得完全陌生，你或许应该把她当成一个新生之来接纳，而不是再将她和曾经的千知做比较。”夏凡开解道。

“这么想固然没错，但有时候意识并不会轻易接受理的判断。”千言站起身来，“放心，都过去了这么多年，我早就不会被绪所影响了。”

她比自己想象的更沉稳，夏凡意识到。“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？”

“我也说不清楚。”千言想了想，“非要一个理由的话，大概你跟我一样，也是个异类吧。”

“异类？”黎忍不住道，“他就算看起来有些奇怪，那也是因为倾听者的关系吧？”

“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，可接触得多了，才发觉事实并非如此。”千言转看向夏凡，“我见过不止一个倾听者，但没有谁像你这样。所谓倾听者，不过是接触到一些秘闻或术法的感气之，而你……哪里都不太一样，想来想去，也只有异类这个称呼最合适了。说不定到最后……这世上都不会有一个能真正理解你。”

“……”夏凡一时陷了沉默。

“帮我向千知保密。”她扫了墓碑一眼，随后朝陵区出方向走去，“我们回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