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五章:客舍（1/2）

元光五年，正月二十傍晚，大汉济南郡与临淄城界地带，汶河边，天空灰色黯淡，蒙蒙的，乌云密布，压的透不过气来，空气中还夹杂着湿润的泥土气息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@gmail.com 获取最新地址

水里的色彩各异的鱼儿都浮在水面上，张开小嘴，吐着泡泡，拼命呼吸着风雨来临前的新鲜空气。

河畔一家旧的客舍外，穿着褐色衣衫、发花白的“舍”正拿着一根棍子，四处奔忙，企图养殖的、鸭通通赶回窝内，一只忠心的大黑狗跟在他的后边，摇着尾，时不时地吠几声，恐吓着这群会奔跑的食。

俄而，一道蓝紫色的光芒划天空。

紧接着，便是一声“轰隆！”的雷声，倾盆大雨“哗啦”的落了下来。

哗哗啦啦的雨水冲刷着地面，汶河水面，也被落下的雨珠，砸出了无数个圆形的涟漪。

经过一番努力，这位老舍终于将、鸭赶了回去，把大黑狗拴在狗窝里之后，他才踉踉跄跄地跑进屋内。

“轰！轰隆！”

雨下得越来越大，天空越来越黑了，汶水的水面显著抬高，并且有向外溢出的趋势。

汶水的泄水能力达到了上限，河畔开始出现积水的形，客舍大门的位置，雨水从门缝里渗了进来。

老舍仿佛见多了这种况似的。

对窝在屋内的客挥挥手，示意他们不用担心，接着，便慢吞吞地走到后堂，用他年迈的身体，扛着一大麻袋早就装好的泥土，放在门。

他一来一回好几趟，最终，摞在门土袋达到了半米的高度，才罢休。

他搓了搓手，把黏在手上的土拍打净，重新走回柜台后，用右手支撑着脑袋，昏昏欲睡。

睡意正袭来，忽然，门外传来了激烈的狗吠声，“汪！汪汪！”

接着，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，“咚咚咚，咚咚咚……”

这位老舍眼睛忽然眯了起来，死死的注视已紧闭的大门。

他的第一个念是一个疑问:这么晚了，怎么还有住店？

黄河决之后，流民多了不少，黄河下游的治安也变差了许多，他不得不谨慎。

他迈着小步子，慢吞吞地走到大门的位置。

拉开门栓，打开了一条缝，扯着沙哑的声音，“谁啊？有何事？”

袁丁撑着一把白色皮，竹子骨的伞，狼狈的出现在门外，对着门缝，解释，“店家，吾与家主欲从临淄前往鲁县。天色不早，还遇上了雨，希望在此居住一晚，明早赶路。”

老舍在此经营十几年了，明得很，眼中闪烁着光，声音却依旧沙哑，“可有传信？”

“有！”

“请客恕罪，最近流民泛滥，匪徒猖獗，老朽不得不谨慎，可否先将传信塞进来？”

“诺！”

袁丁总咯吱窝夹住伞把，在随身褡裢里摸索一阵子，掏出了一块木制的传信，沿着门缝，塞了进去。

舍用身体抵着门，看了一会儿，点了点，把装着泥土的麻袋挪开，将门打开了。

看着被雨淋湿，衣服也湿透了的袁丁，拱手，“敢问贵家主身在何处？”

袁丁拱手，“公在车厢内，店家稍等，吾这就去接。”

“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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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会儿，司匡与袁丁撑着伞，对抗着满天雨，踩着地面上浑浊的积水，火急火燎地走了过来。

雨下得太过突然，二都没有防备，身体多多少少都淋湿了。

加之气温降低，二来到门，在屋内相对温暖气流地抚摸下，皆有不自禁地打了几个寒颤。

司匡上身褐衣湿透了，颜色更加了，而下身的绔也好不到哪去，湿了大半，脚上的鞋被水泡过之后，变得格外扎脚。

他与袁丁进房舍内，给老舍留出关门的空间。

目光在屋子里打量一圈。

如今的旅店，说是旅店，其实，基本上就是给路一个居住的地方而已。

除了特别尊贵的可以拥有单间之外，其他，都是睡大通铺。

因此，看看在场有几个，基本上就可以断定今晚在这里住宿的数了。

司匡环视一圈后，心里有了数。

这家旧的旅店，算上自己这两个，一共七个大男。

小农经济下，农民都守着自己的“一亩三分地”，除了服徭役，或者来往的商贾、官吏之外，其他，很少在此留宿。

可能是天气的缘故吧，今晚住店的，并不算少。

老舍把门关上，回到柜台后，拿起毛笔，铺开一卷竹简，对司匡呼唤，“客，汝之传信。”

“哦，好。”

转身，从褡裢里掏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