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五一章 有一腿（2/3）

起、在半空之中汇聚成缕，然后被阎王爷肚皮一鼓，给尽数吸到了鼻孔里。

吸完了这黑雾，阎王爷如资瘾君子一般，发出了一声满足的长叹。

而塔楼的地面上，就只剩下了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、苍白瘪的死腿。

不知为何，夏侯炎总觉得，演完这出神奇的东洋景以后，阎王爷老大哥的虚幻身躯，似乎又变得更加凝练坚实了一点。

他在心中悄悄记下了今晚看到的这一幕。

“打完收工！我要撤了！”阎王爷重新站起身，满意地拍拍手，“小炎，祖国民对你很满意！”

“等等等等！”夏侯炎怒道，“您先把我们从这半空中的塔楼废墟传送回地面啊！”

“急什么！”阎王爷挺着中年油腻男特有的啤酒肚，狂翻白眼，“你们南方的那些蛮夷领主已经在组织救援队、准备爬上来找你们了，我嘛掺和？咱这种异界野游神，得低调……”

“那这条腿，我该怎么处理？”夏侯炎嫌恶地踢了踢地面上那根、无复黑雾缠绕的死神左腿。

“没啥用了，拿回家炖汤玩吧。”阎王爷随说了一句，就彻底消失在了虚空中。

夏侯炎想骂娘。

……

“公爵大，我真的有必要再向您确认一下……”

时针已经在表盘上悄然驶过了五六个刻度，清晨的朝阳也正在岩溪城城墙之外缓缓攀升。

刚刚被南方诸侯救援队从城堡塔楼上救下来的夏侯炎，此刻就瑟缩着坐在城堡脚下一棵枯树下，身上裹着厚毛毯，手里捧着热咖啡，整个看起来相当灾难幸存者。

除了凯伦·勒佩格跪在一旁、用毛巾为他擦拭着脸上的污渍以外，站在一旁的还有一位戴小圆眼镜的南方总督区文书官——这位文书官先生正捧着笔记本、捏着羽毛笔，向夏侯大官仔细询问着这一夜塔楼上发生的事。

文书官的采访，虽然搞得夏侯炎有点烦躁，但他也无计可施；

毕竟，昨夜发生了这么多大事，南境历史的编纂者必须要拿到第一手资料；

“拜托您如实向文书官先生说明这一夜的况，这是为了类、历史和文明”——反正安东尼·迪米特里是这么诚恳摆脱霜枫岭公爵的。

于是，夏侯炎也只能在清晨的寒风中回答这货的问题。

“公爵大……”文书官透过厚厚的眼镜片，仔细阅读着笔记本上的内容，“……按照您刚才所说，休斯顿大公阁下，是在塞洛缪·德·哈希先生引发的那场魔法炸中，被一块石砖砸中了部，不幸身亡？”

“是的，就是这样。”夏侯炎烦躁地喝了一热咖啡，“我刚才不就这么跟你说的吗？”

“可是……”总督区文书官翻阅着笔记本，一脸为难地道，“……按照验尸官的检查，休斯顿大公阁下尸体的部，已经完全被坏了，不太像是石砖能砸出来的伤势……”

“我说是，那就是！”夏侯炎怒道，“怎么，难道你们比我还清楚当时的况吗？你，还有那个傻验尸官，当时在那座塔楼上吗？啊？我以身犯险去亲自带队抓捕休斯顿大公，是为了听你们这些王八蛋胡诌的吗？”

文书官立刻就噎住了。他尴尬地扶了扶眼镜，提起羽毛笔写了几个字，最终还是夹起笔记本朝公爵大鞠了一躬，垂丧气地离开了。

夏侯炎恨恨地盯着这孙子的背影，端起杯子嘬了一大咖啡。

凯伦·勒佩格略带嘲讽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：

“哟哟哟，原来休斯顿大公是被石砖砸死了呀……”

夏侯炎撇撇嘴，伸臂揽住凯伦的纤腰，凑到她耳边悄声道：

“其实，是铁折凳……”

凯伦被领主大突然的亲密举动搞得有点手足无措，甚至无暇去想，岩溪城城堡的塔楼上，到底是打哪儿来的折凳。

凯伦伸出手，轻轻把夏侯大官推远了些，压低声音问道：

“所以，你就这么在塔楼上把休斯顿大公杀了？”

“杀了，不然呢？”夏侯炎耸耸肩，“留着他命的话，还得在审讯中搞他勾结兽的材料，端的麻烦……就这么在混中解决掉，也挺好。”

“那你现在……算是为你那些领民报仇雪恨了。”凯伦用手托着腮帮子，怔怔地望着领主大，突然问，“你……现在有什么感觉吗？”

“什么感觉都没有。大概只有一点……释然？”夏侯炎闭目摇了摇，又是一声叹息，“自从在南迁路上那次遇袭以后，我就心心念念、想要抓住休斯顿大公这条老狗、把他千刀万剐……可事到临，我反而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，让他赶紧从我的世界中消失——昨夜在塔楼上，我也正是这么做的。”

凯伦“嗯”了一声，低下去，就着领主大手中的杯子喝了一咖啡。

“凯伦……你说这是为什么呢？”夏侯炎喃喃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