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壬午之春（2/3）

镆喝的昏昏沉沉，回到房中睡去，不知不觉已经是夜色处。

城外隆隆的炮声不断，酣睡中的朱聿镆立刻被惊醒了过来。

“大……王，闯贼……攻城了！”

卫士急急慌慌进来，倒地而拜。

“快召……集马，立……刻去城！”

朱聿镆镇定了下来，大声呐喊了起来。

南阳城，火把熊熊，照的城外有如白昼。

城上，檑木滚石堆积，金汁热气腾腾，火炮轰鸣，火铳声不断，羽箭如蝗，城墙上的官军正在拼命向城外开火，城外的闯军玩命攻城。

猛如虎上了城，向城外看去，不由得倒吸了一凉气。

星星点点，漫山遍野，密密麻麻，一片旗帜的海洋，无数攒动的，弥漫了原野，一望无垠。

“闯”字，“革”字，“马”字大旗迎风招展，一队队的骑如林，马上骑士龙虎猛，持枪执刀，戾气满身。裹着各色巾的流寇们列阵而待，更有无数火炮环列，炮手们手忙脚，正在准备炮击。

无数抬着云梯、衣衫褴褛的流寇，正在嗷嗷叫着，通过结冰的护城河，很多流寇已经搭起了数不胜数的云梯，向着城上蜂拥攻去。

“猛将军，流寇势大，恐怕有十余万之众！”

部下上来，满脸的惊惶。

“慌什么，让兄弟们顶住了！”

猛如虎大声怒喝，亲自上了城指挥。

看这样子，还是流寇的老战术，首先是饥民蜂拥攻城，然后才是步卒和马军，至于那些骑和老营悍贼，则是稳坐钓鱼台，静观其变。

不过这一次，除非有援兵前来，否则南阳城怕是难逃一劫。

南阳知县姚运熙上来城墙，看着城外无穷无尽的流寇，脸色煞白，轻轻叹息了一声。

光靠城中的几千官军，恐怕不是城外流寇的对手。看来，凶多吉少，恐怕是要葬身在此了。

这个时候，要是南阳卫还在驻地，那就好了！

“去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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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弄一套甲胄来！”

姚运熙捡起地上的一柄长枪，向一旁的衙役吩咐了起来。

流寇多势众，炮灰太多，他们源源不断向前，搭起云梯，爬上城血战，一波又是一波。

一一的攻势不减，城外的尸体横七竖八，城墙下更是层层叠叠。南阳守军猛如虎部和副总兵刘光祚部据城而守，死战不退。直到次凌晨，黎明来到，朝阳升起，城墙依然坚挺。

城上，呼呼大睡、鏖战了一夜的猛如虎，被震天的厮杀声惊醒了过来，原来流寇又开始了新一的攻城。

血战连连，无休无止，直到了夕阳西下，城的檑木滚石已经告罄，炮弹和羽箭也是所剩无几，随着流寇火器轰鸣，城上的守兵越来越少，最后连民壮也所剩无几。

猛如虎浑身是血，不知格杀了多少流寇。涌上城的流寇密密麻麻，他清楚地看见，副总兵刘光祚被一群流寇刀砍枪刺，血横飞，再也没有站起来。

他也眼瞅着，参议艾毓初被一个流寇一刀砍下，血流满面，跟着流寇狠狠一脚，把艾毓初踢下了城。

无数流寇从艾毓初的身上踩过，艾毓初一动不动，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息。

而身披甲胄的知县姚运熙，一介文弱书生，挥刀奋力杀贼。他身中数刀，血战不退，最后扑向一个流寇，咬着流寇的脖子，二一起，滚落在地。流寇们疯狂砍刺，姚运熙很快血模糊，成了一滩泥。

几柄红缨枪恶狠狠刺来，犹如毒蛇一般。猛如虎身中数枪，上挨了一刀，血流满面，鼻都是流出血来。

流寇抽出长枪，猛如虎靠着城墙，屹立不倒，双眼圆睁，却是已经咽气。

城门被打开，无数的流寇嗷嗷叫着，向内城攻去，他们攻击的目标，唐王府首当其冲。

“闯王，请！”

“马兄弟，你请！各位兄弟请！”

诸位将领互相谦让，笑容满面，分享着来之不易的胜利成果。

数千骑簇拥着李自成、马回回等一伙流寇将领，志得意满，迤逦进了南阳城。

时隔一年之久，李自成部和革左五营汇兵一处，终于又开始攻城略地，东山再起了。

“流寇进城了吗？”

唐王府，麒麟殿中，唐王朱聿镆穿戴好了冠冕，他面色平静，向一旁的卫士问道。

“大王，流寇已经进城了！”

卫士脸色煞白，在一旁颤声说道。

“拿了银子，去逃命吧。”

朱聿镆摆摆手，卫士和府里的属官、婢，仆们纷纷散去，偌大的麒麟殿中，只剩下朱聿镆一。

“高皇帝，救救你的不肖子孙吧！”

朱聿镆在高祖朱元璋的画像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