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一章 请让我感受痛苦！（1/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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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。

第四。

这个年纪的李轻纨，生活相当乏味且枯燥，每天就是不断地泡高温脱皮药浴，然后挨打，一直打到身体承受不住为止。

她父亲也是个狠，每天往李轻纨身上打多少棍，就往自己身上打多少棍。所以陇西李氏的体活化，就是给你们父俩玩自虐的？

程晋阳简直无语。

家族的谱系鉴定中心，父俩也是每月就去一次。

然而每次的结果都没有变化：五品勉强保底，没有任何突进四品的可能。

搞到后面，鉴定中心的工作员都有些烦了。某天便在打印结果报告的时候，将李轻纨的父亲单独叫到一边。

“看到这个没有？”工作员在平板电脑上调出记录。

“嗯。”李轻纨的父亲点。

“李敬，族长之，血脉是保底四品，冲刺三品。”工作员笑眯眯地说道，“如此出色的血脉天赋，怎么来的？与生俱来的！她父亲是咱们陇西李氏的族长，三品之资，亲儿能差得了吗？”

“李冯河，你自己是什么天赋水平，你不清楚吗？保底六品，冲刺五品而已。你儿现在能保底五品，你有什么不满足的，非得去和家族长之比？”

李轻纨的父亲面色铁青，半晌才道：

“可她母亲……”

“你妻子当年确实是保底五品，冲刺四品没错，可那不是被你的血脉给拉低了吗？”工作员便不耐烦地，将报告摔在他的怀里，“再说了，你妻子去世前不是也没到五品么？”

李轻纨的父亲愣愣地立在当场，仿佛失去了言语的能力。

直到儿的声音再次将他从悲痛中唤醒。他麻木地低下去，便看见李轻纨泪流满面地乞求说道：

“爸，我们回去吧。”

她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。

父亲长长地叹息了一声，却没有像以往无数次那样点说“我们回家”，而是带着某种近乎死寂的表，努力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颤声道：

“轻纨，爸爸想过了，觉得你还是……”

“爸！”李轻纨茫然地退后几步，带着某种苍白的、近乎绝望的神。

然后她便也不回地跑了，任凭父亲如何呼喊她的名字，也没有回。

鬼魂形态的程晋阳，紧随她一路歇斯底里地狂奔，终于在附近的某家格斗馆门止步。

陇西李氏族地内部，有很多专为族开设的、可以免费使用的格斗馆，而这家格斗馆以修炼硬气功而出名，例如金钟罩，铁布衫等等。

脸上犹带泪痕的小轻纨，去没的柜台处取了钥匙，开了一间“铜房”。

所谓的“铜”，并不是少林寺木巷里那种涂着金的莽僧，亦或是被巧机关牵引着的傀儡，而是正儿八经的格斗合成，可以根据练习者的要求来设置进攻程序。

当然，练习者基本都会戴上护具。虽然陇西李氏的异能可以无惧伤害，但疼痛毕竟还是没法抹消的，大家在格斗馆是为了更有效率地修炼硬气功，可不是为了受虐。

然而程晋阳却发现小轻纨并没有戴护具——虽然那些护具就堆在房间角落，但她还是视而不见地，径直朝格斗合成发起了冲击。

接着被重重地打倒在地。

不是因为格斗合成的速度太快，而是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还手，她只是简单地冲过去，硬生生承受了这一击，然后就被打趴下来。

格斗合成停下脚步，程序判断对手已经失去战斗能力。只是很快地，年幼的李轻纨再次颤抖着爬了起来，擦去了淤青嘴角边的灰尘。

“再来。”她说。

又是一次重击，李轻纨后退半步，这次却没有被立刻击倒，只是身形有些摇晃。

“再来。”她往地上吐掉一带血的唾沫，咬牙说道。

第三次，第四次……第一百次，第一百零一次，看得程晋阳简直要惊掉下，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是鬼魂形态，而非附身在李老师的身上，不然真的要被疼痛折磨到发疯。

回想起第一次进王大小姐梦境的时候，当时的王婉柔也是强撑着剧烈的痛，给自己下了一遍又一遍思想钢印。某种意义上，李老师和王大小姐是同一类……都是狠。

然而仔细观察，两还是有所区别的。

王婉柔忍受痛的时候，她的信念是无比坚定的。因为自恋的她相信“只有这一条路可走”，并且坚信“自己一定能走到底”。

然而李轻纨却不一样，她的心理状态是迷茫的、溃散的。她之所以选择不断地折磨自己，并不是真的相信“这条路能行”，仅仅是因为无路可走了。

想到这里，程晋阳便生起感同身受的悲哀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