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七章 画地成海（1/2）

“有妖怪！”

“运河里有大水怪！”

“逃啊，快逃啊！”

几乎在运河之上，滔天的巨汹涌而起，无数白帆摇晃，船舰起伏，岸上的也发现了这巨大的动静，呼喊之声四下响了起来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@gmail.com 获取最新地址

运河上的“嘭嘭”的水花不断升腾，百丈宽的水面上，水位似乎骤然拔高，停泊在岸边的船只，被涌动的滚滚波涛震得晃动摇曳。

不论是开放的公共码，还是一些商号私家休整停船的位置，各种木制的横桥和停船桩在这一刻都被那汹涌而起的水流巨，拍打得四下纷飞。

巨大的黑影在运河之内起伏不停，搅起无数水滔天，那仅仅是露出一角的峥嵘形貌，就已经比起这码上最大的货船还要来得巨大。

那些离得码近的一些商贩、苦力，做工的，管事的，惊骇欲绝地看着运河之内突然发的这一幕，失声哭喊，没命似地拥挤着、推搡着朝码后方的岸上的高处跑去。

这玉龙大运河链接的是玉京到龙骧郡的距离，工开凿，到了本朝之后，河道有加了许多，两侧除了码之外，为了防止大河汛期，用作泄洪，又加固了堤坝，是以周遭的地势颇高，只要跑到码后方的堤坝高岸，这虽是凶猛，可也难以真的冲上岸来。

只是，码和两岸的惊慌却是做不得假，这玉龙大运河自从开凿运营以来，几百个年，往常除了大河汛期，偶有大量流水汇，引得水位高涨，从未发生过这般形。

这骤然汹涌而起的波涛，沿着百丈宽的江面，从最初星辰的漩涡，和隆起的巨大水波，渐渐变成了澎湃浩的滔天巨，似要将江岸龙骧郡郡城码的一切都给倾覆。

呼号声、惊呼声、哭喊声，织一片，混不堪。

在码边缘的一处由连绵木桩组成的小小断桥前，一个年过花甲的老汉，穿着蓑衣，正握着一条鱼竿垂钓。

他早年经商，如今家境也算殷实，这运河上跑的各种船只，他自家也有那么三五艘。只是年龄大了，早给家中子侄辈打理。

不过，多年靠着运河吃饭形成的习惯，哪怕如今什么都不敢，依旧喜欢坐在这码上垂钓，也不为收获，就惯看这百舸争流的场面。

或许是太过投，或许是老眼花的缘故，码上混起来时，老似还未曾反应过来。

等突然察觉到运河上水流不对劲时，那浊排空的滔天水流，已经到了眼前。

“老丈小心！”

正在这时，一个如雷之声在老身后不远传来。

戚老三从混的群里一跃而出，三两步跳到了老汉身边，一把拽起老，背在身上，就朝着运河岸边跑去。

两刚一离开，呼啦啦的巨响顿时响起，滔天的水花覆盖了老所坐着的木断桥。

戚老三全力飞奔，身形纵跃，赤的双脚在那些各种原木制成的码前连点，终于在巨倾覆来的最后一刹那，背着那老跳到了码远处的硬实岸上。

“好汉子！”

“这不是刘家的老爷子嘛？”

“老三好样的，胆子大，伸手也好，这般竟也让他将救了下来。”

“咱们这运河怎地出了水怪？”

“巡河”

混的群里，一些已经稳住阵脚的苦力和商户七嘴八舌地开说道。

被戚老三一把抓着，背负在身上的老，似乎这时也从那骤然发生的意外之中回过神来，浑浊的双眼在戚老三身上打量了一阵，只是老出并非是感谢的话语，也不是询问那运河之中的怪物，反而怔怔出神，问了戚老三一句：“你如此长大的汉子，如何瘦成了这般模样？”

只这一句，正庆幸劫后余生的戚老三差点就落下泪来，他自家也不知为何，这老突然一句话，直让他心委屈得紧。

这天下到底是怎么了？我肯老老实实卖力气，却吃不得一饱饭？

其实说来中州之地，物资丰富，远胜过其他州郡，以往他们这些纤夫苦力，也还能过得下去。可大多数从祖上甚至再往前追溯几代，都是没个田地的，更不用出身，都是靠着这运河混吃食。

那时节算不上好，但到底还是能勉强获得下去，甚至偶尔还能吃上点荤腥，可这玉龙大运河，不过是近一年半年来，突然货运下降，不少就已经开始失了生计。

最初或许还能苦挨，但到了近些时，有积蓄的耗尽了积蓄，借钱求的越发窘迫，可世道行却半点不见好。

“那水里的怪物往钱家商号去了！”

这时，仓惶逃窜的群里，忽然有望着那运河之上的巨，高声呼喊了起来。

正感怀自身的戚老三猛地一下惊醒了过来，他可是刚从钱家货栈离开不久，他虽是拒绝了屠鸟儿的好意，不愿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