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七章 往东越郡（3/3）

远处，刚打水回来的憨厚青年木愣愣地看着少离去，神色茫然。

小院里，那老跪在地上，中喃喃：“仙子，仙，来我家中了……”

……

十万里大山绵延。

山岳高耸，非是越州低矮丘陵可比，座座峰峦险峻，望之宛如接天。

群山中有一座大刹，山门高耸，伫立不知年月。

只是，即便不靠近，远远观望也能看得出，这座寺庙早已崩坏了多年。

山门尽长苍苔，道路都生碧藓。寺庙门前的大红朱门残，围绕的墙皮斑驳，各处蛮瘴木，凄惨冷清，毫无烟火。

寥寥的天宇内，忽而一声清唳响彻云霄。

在古寺下方断裂残的台阶上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来。

这年岁看着约莫二十七八，是一个青年男子，身穿白衣，长得庞眉皓齿，俊逸非凡，即便比之裴楚当在峄山所见的尹一元，还要胜出几分，多了出尘之气。

“嘎——”

在这名青年男子后面，天空上突有传来一阵怪叫。

一毛羽黑亮的老鸹，扑腾着翅膀，缓缓落在了地上，化作了一个尖嘴斜眼的枯瘦汉子模样。

“大……大王，我们来这里作甚？”乌二似喘着粗气，抬遥遥望了眼这处败的古寺，满是疑惑地望着白衣男子。

白衣男子站在台阶上，似未曾听到乌二的话一般，只是愣愣出神。

乌二缩缩脑地张望了一番，见这周遭荒凉败，寺庙更是见不到一点烟火，心中不明所以，只是见白衣男子不说话，他也不敢出声，只能站着。

自家大王看着一幅好相貌，比还像，可苍元山不论是哪路的妖王，都没一个敢冲撞的，实打实杀出来的名声。

还是小妖时，间气运正盛，便敢独自行走。

想想他熟识的那条大黑鱼，论年齿和自家大王也差不离。可那时就差点被自家大王给吞了，还是看在同为妖属，饶了一命。

良久，驻足而立的白衣男子似乎无声地叹了气，瞥了一眼乌二，淡淡道：“你且等在这里。”

“是是……小的遵命。”乌二听到白衣男子开腔，赶忙应和回答。

白衣男子也不再理会，就那么慢慢迈开步子，沿着古寺的败台阶，拾级而上。

每一步迈出，似乎脚步都未点地，都又看着步履沉重，仿佛那些残的台阶砖石都被踩成齑。

须臾间，白衣男子已然到了山门。

目所见，这座偌大的古寺，钟楼倒塌，殿宇崩摧。门墙角处，到处是蜘蛛结网，内外偏殿中，四下是没的罗汉，折臂的金刚。

白衣男子看着此番场景，突然轻笑出声，“诸天坏损，帝释欹斜，呵呵……”

轻笑间，白衣男子再次迈开步子，慢慢沿着脏残的寺门，走进了这处败不堪，早不知多少年没了僧众供奉的古寺内。

一路径直走到了这处古寺的大殿之中。

大殿四面漏风，殿顶的房梁倒塌，屋瓦裂，漏了一个巨大的。

白衣男子对这些似乎视若无物，只是径直走到了大殿正中的一处巨大的雕塑前，顿足站立。

这雕塑不是那些寺庙中供奉的菩萨罗汉，而是一尊四足跪拜在地的石雕刻成的大象。

相比起各种断裂残的神佛塑像，这尊石象体白如玉，完好无缺，在这处荒败的寺庙之中，甚至显得极为格格不。

白衣男子走到石象前，伸手轻轻拍了拍石象的长鼻，又似在对石象说话，又仿佛在自言自语：“老祖，我过几，又要去间界走一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