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零九章 西皮粉遍天下（4/4）

役，为践踏嘲笑，回家却不露丝毫。不仅如此，还一直在尽力维持自己母的体面生活，假称学业出众书院奖励无需束脩，用自己执贱役换来的钱继续供养她们母，而她一直沉浸在失去夫君的痛苦中，依旧享受着贵般的生活，不知间疾苦，任独子为她背下这世间所有苦难……

她语气低沉，言辞却清晰，说到伤心处娓娓动，惭悔心疼之溢于言表，时不时停下来拭泪。

百姓鸦雀无声，听得眼泛泪光。举子们面色沉重，他们大多看过《慈恩传》，但沈谧着重讲的是太对他的恩，叙述的是遇见太之后的事，对前并没有多提，尤其事涉母亲的行为，更要为亲者讳。而沈谧母亲的亲诉说角度不同，着重讲了沈谧的忍辱负重，自己的不知事，和太如何点醒了自己，听得众唏嘘连连。

末了沈母哽咽不能成声，扑到沈谧身边，举起他的手，给大家看他手上厚厚老茧，“……当初我真是瞎了眼，孩子靠做苦活供养我，手上的茧子我都看不见，整里绣花写字，盘算着哪里的衣料好看，哪种的吃食讲究……我真是枉为母……”

众看见沈谧的手上不仅有老茧，还有刚才被锁链弄出来的红痕，指关节也十分粗大，实在不像个读书的手。

贺梓立即接道：“尔等围堵这贡院，怕这十年寒窗，苦读辜负。可是尔等读书再苦，也不过是晨起三更，夜伴星月，闭门不扰，不事生产。却不知还有要背负一家生计和滔天苦难，于此境地依旧不懈苦读，这样的十年，这样的至纯至孝之，若是因你等蒙冤梦碎，尔等就不怕举三尺，神明有怒！”

段延德：“年轻且遇事多思，莫再造孽！”

沈母抚着沈谧背心大哭，抬指天哀号：“若我儿无辜，便教这天三刻内立现朗！若萧家有罪，便教这天三内必起风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