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黑手（4/7）

线的海东青，一边弯起眼睛招呼铁慈：“来了啊。”

铁慈也便笑眯眯点：“来了。”

丹野上下打量她那个浑身铁索的造型，咧嘴一笑，白牙森森，问她：“被冤屈感觉如何？”

铁慈认真想了想道：“舒爽。不过我可没有冤屈你，我并没有说你是凶手，只是有需要你当凶手而已。”

“现在到你被需要当凶手了。”丹野看着她被关进了对面牢房，随手把那吃剩的羊腿骨扔过来，道，“虽然你不是东西，但是我一向以德报怨，请你吃羊啊。”

啃得差不多的羊腿骨扔在地上，梆地一声响，铁慈捡起看了一下，抬手又扔了回去，“都没了，让我吃个寂寞吗？”

羊腿骨又当地一声扔在地上，丹野的眉挑了挑，没有动。

李县丞站在最下面一层台阶上，并没有靠近。见两并不友好，牢房隔得也开，稍稍放心。

他悄没声息往上走，衙役跟在他身后，悄声问：“那鸟——”

“那鸟凶猛，靠近了会伤，就别枉费力了。”李县丞道，“要守便守着吧，左右他们过不了今夜的。”他抬对上面看了看。

县衙大牢是地牢，上还有一层，放一些杂物。

地牢上方厚重的铁门被关上，上面加了三层大锁，地牢里仅有的几盏油灯昏惨惨的光线，将几个衙役的身影远远地拖映在脚底。

丹霜被关在离铁慈还有两间牢房的地方，这牢里还有别，但都被关得很远。

铁慈仔细看了看那锁，是簧片锁，她从靴底抽出一个薄铁片，拨弄了一阵，又接连击掌三下，咔哒一声，锁开了。

开锁这项居家旅行坐牢必备技能，是三师姐教的。

斜对面丹野目光灼灼看着，撇嘴一笑，用西戎话骂了一句：“南猾。”

他脚尖拨拨铁慈扔回来的羊骨，果然看见骨髓里寒光一闪，抽出来，是根针，他有点笨拙地捏着那根针，像看着什么稀奇——西戎多是游牧民族，便是姑娘家也是上马牧羊下马打架，绣花针这种东西等同于废物，更不要说拿来开锁。

丹野看着铁慈的手势，也学着倾听捣弄，却半天也捣不开，他诧异地看铁慈，铁慈对他咧嘴一笑。

丹野拨得不耐烦，忍不住问铁慈：“怎么打不开？”

铁慈懒洋洋答：“谁告诉你绣花针能开锁？这种簧片，绣花针拨得开吗？”

“那你给我根绣花针做甚！”

“怕你寂寞，送给你绣花啊。”

丹野：“……”

绣你娘的花！这混账皇太！

迟早我要在你皮上绣花！

铁慈毫无愧疚之心——她送绣花针给丹野，就是要堵住他的嘴。免得他看见自己开锁动作大呼小叫捣，引来了差役。

她研究栅栏上的锁，皱起了眉。

这是套锁，一套三把钥匙，要摸索很久，会引起衙役注意。

她忽然停手，退回原处，将锁链套好。

有来了。

……

时间回到铁慈刚刚被捉拿送进大牢之后。

刚从苍生塔维持秩序回来的沈谧，正想去县丞府里寻找铁慈，便被一拦住了，他认出那是李县丞身边很受器重的一个幕僚，便恭敬施礼，称张先生好。

那张先生往从不曾正眼看他，今态度却甚好，邀他去县衙门政厅房喝茶，两进去了，门政便关上门，远远走开。

沈谧一脸油滑的笑容，站起身给对方倒茶：“先生有何吩咐？”

张先生瞄他一眼，想着东翁的吩咐，便笑道：“沈谧，今县丞和刘老说了，让他给你个荐书，回仵作一职司便归你了。”

沈谧惊喜，忙道：“多谢县丞恩典！小子必戮力以报！”

“这么快就表忠心了？”张先生慢慢喝茶，斜着眼笑道，“还有更好的事呢，你想不想听听？”

“自然是想的，”对方茶盏刚放下，沈谧立即又起身添茶，“县丞大向来待小重，小这里先谢过大了。”

“巡检一职，大也是属意于你的。”沈谧不可置信地抬，却见那张先生凝视着茶杯，缓缓笑道，“但当然得现有的巡检去职才成。”

沈谧道：“茅公子本就不会做长久……”

张先生像没听见他的话，“……不过这现在就去职下狱了，他就是那采花杀的大盗。”

沈谧一顿。

“沈谧，你自这来后，一直跟着他，他行踪诡秘，夜半出没，身边藏有白梅花，你一定是知道的，对不对？”

茶壶微微一偏，洒了几滴水在沈谧手背上，滚烫的水烫得他一哆嗦，他抬起，缓缓盯着张先生。

张先生手指在桌上轻弹，笑道：“你懂大的意思。”他扔了一个小包给沈谧，起身，“去吧，去击鼓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