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八章 女指挥使（4/4）

对应，余守备在卫所最起码也该是个卫指挥使。然而当铁慈问起，余守备却苦笑道：“惭愧，在下原是东宁卫所都指挥使。”

铁慈愣了一下，道：“都指挥使在营兵中应对标最低游击。”

余守备道：“想不到叶公子对我朝军制也如此熟悉。不过我转营兵不久，寸功未立，当不得游击之职。”

他随即又喜道：“这回拿下了水师的把柄，回去我便能升了！指挥使答应我的！”

铁慈观察他，发现他是真的没有怨尤之色，对未来很有期待和劲。

这让她对狄一苇产生了好奇，狄一苇和她一样，扮男装，朝中并不知道她的改装，她还是从影子那里知道的。

这么一个子，多年沙场，能令那许多男属下毫无察觉且心服服，想来也不是常。

看得出来，赏罚分明，压了属下的职务，还能让服气，这就是本事。

作风似乎也很严厉。因为余守备和她道：“公子帮我们解决了水师这里的大患，指挥使定然很欢喜，但指挥使严谨，可能会亲自询问公子，还请公子如实述说一切，不要有任何隐瞒。”

铁慈想如实代身份么？

这是不能的。

狄一苇说是和容家有关系，但容家态度暧昧，更严格地说，狄一苇是容老夫的亲戚，之前她在书院，连容老夫身边的都给杀了，容老夫怕正要找她算账呢。

就算狄一苇和容老夫传说中关系不好，铁慈也不敢冒这个险。

总要等摸清底细再说。

所以问题来了，原以为自己帮了狄一苇一个忙，之后在永平会有一个好的开端。

但现在看来，这个忙还有可能成为阻碍。

那余守备匆匆和她说了几句，就去处理押船回永平和报信的事宜了。他这边就几个，对方一船上百兵丁，力上压不住，就又和商船商量，借调了一批对方的手。

商船自然不肯，怕再遇上打劫，自己没，但是余守备作风强硬，带着上了那船，拿出狄一苇的手令，强制征收。

家拿出某某国公，某某尚书的信物压，余守备态度尊敬，表示了对家的理解，但又说商船已经近码，又平了鬼岛，还如此谨慎，显然货物贵重，永平卫本有对来往商埠货品检查之权，这便履行职责，登记造册。

这话一说，对方便脸色难看。远洋商船里运送的东西，难免有些奇货可居又有些忌讳的东西，各家购买物品也有些不能账的，暗含隐私的，寻常清点，打个招呼也罢了，这位明显不怀好意，真要给他把账册造出来，将来怕会成为狄指挥使的把柄。

一时心中大骂，骂这位指挥使手伸太长，但不敢在家地盘上翻脸，只好借出了一些。

铁慈远远看着，心想属下的作风多半受主将影响，这个狄一苇，显然也是强硬派，但和萧雪崖钢铁直男的风格有些不同，手腕更圆熟狠辣一些。

余守备给她们几都拨了舱房，很有心机地把舱房安排在关押俘虏所在的附近，铁慈心里有数，不过一笑了之。

此去永平卫还需要一航程，两都去了舱房，把身上的水手改装换一换。

铁慈还是叶辞的那一套装扮，翩翩公子，乌衣子弟，一出来就赢了余守备的喝彩，赞道：“咱们盛都子弟，就该是这模样！”

片刻之后，帘子一掀，飞羽出来。

余守备一抬，没了话。

眼前身量高颀，腰细腿长，穿一身紧身黑衣，勾勒出线条极其流利美的身材，利落，姿态却散漫，拎着一袋瓜子，往船壁上一靠，细长雪白手指一拈，所有目光都跟着瓜子走。

但是叫无语的是，他脸上还戴着个粗劣的半边面具，露黑发如缎额如玉，而眸如寒星。

就是那种，很迷很美貌，也要让你知道他美貌，偏又恶劣地端着不要你看全这美貌，让你手痒脚痒想揍的恶劣。

铁慈的目光，顺着飞羽从到脚流了一遍。

这身材，身高，姿态……

让她想到了很多，还有更多。
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的脸色丰富地变了几变。